自由写第七日 | 要去的地方是直觉式的显灵
上完瑜伽的时间卡在一切可能变得非常疯狂之前,明智的做法应是尽快打道回府,以免被精力过于亢奋的人群浇得透湿,尤其是昨天我已以足够本地的方式——在卡车后箱,持盆、枪,勺起融进了整一大块冰的水(它们完整得像是从冰川切割下来),一视同仁地泼向相交的行人、车辆,向他人表达过,也接收过了一种不容拒绝的祝福。行至十字路口,我打了个回转,还是驶向了我今天想完成最后一篇七日书的地方。这是一家地处闹区却有其娴静,像一个小绿洲一样的cafe。垂落的绿植和阵阵毛绒绒的风与发出呲呲声用于驱热的水雾时不时沁入皮肤,和店主爽亮的问候声一起,让我感觉好安全。我来这不过两次,店主已能记得我名字,包括我在做什么。她关心我上课的状态、有没有吃到好吃的本地菜、细心地给我指了一条避开人群的路。这就是我想在的地方。
申遗后第一年宋干节,泰国政府投入了很可能是过度的重视。我本打算置身度外,不是不想体验,而是需要一种合意的参与方式。我既不想以摆明了是游客的样子走上街头当“沙包”,也不想挤在人潮汹涌的劲歌狂欢中被工业制造的大水柱傲慢扫射。最终当我的host,U,改变原本“stay away”的打算,决定要来一次节日巡游,并悉心地准备妥当一切,向我提议了非常友善的加入方式后,我那一点点别扭心顿时被顺平了。不知不觉我在这家hostel待着的时长已超过预计,我想不到这个城市还有哪里可以收容一个这么“别扭”的灵魂。我得知U失去了丈夫、独立经营民宿、抚养着两位青春期的孩子,并极尽一个母亲所能有的力量,为他们开拓发展天性的空间。如果有“别人家的孩子”,那她就是“别人家的母亲”,我在很多次不曾预期但超过想象的与其交流中,汲取着我所需却稀缺的“母性”(也许这样说有点怪)。U组织起来的“场”,节日里便是特指那一方逐渐变得狼藉的卡车后箱,是我所亲近和安心的,我们像一支队伍一样彼此照看,携手抵御“危机”。这就是我想在的地方。
不小的篇幅都没有在直接叙述地方,也许恰恰说明我很难先行设想一个“地方”,如信念般的咒语催眠自己,我就该去到xx地。It could be anywhere。机巧在于我进入了怎样的连结中,我们可以怎样一起创造这样一个“地方”。在漂泊的我,很久都没有规划目的地了,就像我也是凭直觉来到这里,而这个直觉又产生于我上一个去到的地方,经历过的机遇,它们以无法规划的方式环环相扣,组成了一个个“到达”,比起 I want to be here,我的轨迹已经自发展现了I should be here。下一个地点在哪?我还不知道,但逐渐的,我会知道的,并将一如既往地让我感激和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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