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棋｜根根計較

世間事，光怪陸離有時，充滿傳奇有時，又不是每事都可分黑白對錯。過度入微的觀察，費力又費時，卻又不一定能悟出哪條人生道理。匆匆幾十年，一晃就過半，如真有砍掉重練的機會，我不會建議把重來的人生規限在既定的框架中。靠一層層不同的限制疊加而塑成旳人生，千篇一律如吃到飽火鍋沒啥分別，溫飽倒不成問題，但別奢望會看到珍稀的食材。在日子過得像鄰桌的鍋那樣普通的同時，自然就會慢慢的忘記到底是要生活抑或只為存在才呼吸。過小學生都懂的四則運算數式：

▢　人生例題：
小明若是寂寥地出生在 1874 年，從他十八歲生日那天開始，平均每天都會用兩小時來想事情發生的原因和後續，然後再用一小時來計畫如何面對不知的未來。問：

①　小明在他的一生中，共用了多少時間來猜想事情和訂立計畫？
②　小明要到幾歲才能成功掙脫盤算的束縛？

［加分題］小明到底用了多少時間付諸實際的行動？

⭔　遇見，預見

遇見的人事，不可能在發生之前悉數預見得到。明年、明天、乃至在接下來的一分鐘裡發生的事，並非只由一個人的行為所致，也別妄想單靠一己之力就能全盤控制。因為傷勢一般都是太過輕微，後來就記不起來。事前預料及計畫的，往往也沒法子讓傷口癒合得更好更快。彷彿唯有經過一遍遍結痂的過程，對意外的免疫力才會隨之慢慢增強。

一些在溫室、皇宮和童話裡長大的人，大概連手皮也沒刮破過幾次，然而擁有如斯滑不嘰溜的肌膚，於真實世界裡的飢餓遊戲中倒是顯得特別的刺眼。他們很可能就是最容易就領盒飯的一批人。咦，我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人來了？

每件事情不外乎都是一個個圓圈，獨立地運行卻又會與遇上的其他事情互相影響。人就在圓圈上某一點開始單向地奔跑、跌宕、歇息、再奔跑⋯⋯直至到達了終點。時移世易，雕欄玉砌早已改，認不出原來就是最初那起點。

Ashes to ashes, and dust to dust.

Even the Bible says so。所以大部分的人事，也是在始與終、得與失、聚與散之間拖拉著。其他看起來有著明顯缺口的圓，是事情還沒有跑完畢，或是因為途中撞來別的圓圈，互相磨合後變成一個更大的圓。到了能像雜耍的把玩身上的鐵圈，大概就不會再感到疑惑。拾得起，就能看得開； 帶不走，自會放得下。市井如賊公阿牛，亦懂得「先明白，後接受」理想不一定能如願實現，就索性把目標與情感全寄託到當個出色的山賊上。我不愛追劇，但這是 TVB 鮮有不婆婆媽媽不拖泥帶水的一套好劇。

對阿牛或許有點陌生是嗎？那張學友呢？

⎡也不怕消失去，不會難替代。⎦

在台下看表演的觀眾，無論是等著看手到拿來的表演，抑或是因為自己的心神領會，臉上總掛點發自內心的寬懷笑容。

⭔　如棋，預期

一生中必會走畢好幾個近乎完滿的圓。好命的話，也就再多幾個。沒遇上，只是時辰還未到，別急。我沒有宗教信仰，可是從小就近乎迷信的相信著，在千百萬年大自然的進化和萬物的循環裡，「圓」是一塊不可或缺的基石。

跟齒輪在機械中所擔當的崗位一樣重要。

黎彼得的歌詞，說世事如棋，每局都有一個新的開始。那個年代的人夜不閉戶、口無煩言、城府沒有現在的深。四十年後的今日，淳樸民風不再，不過是仍舊一樣的棋盤，一子子形貌相似的圓型棋子。　　

⭔　後話

在發此文之前，我特地不如往常的去先重看修改一下。我一邊寫，一邊的確感到有點奇怪，腦中迸發出許多許多風馬牛不相及的。不如乾脆讓它脫韁，看看自己究竟跑到哪些地方去。讀起來時，應該會因邏輯欠奉而被卡住，句段之間也不怎麼能串連起來。要是你完全理解到我想說的，不用說你腦子也很有問題，請務必馬上告訴我。好等我再到醫院覆診時，順便也給你來個預約。

我那位醫生真的很不錯，起碼我的情況沒有愈來愈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