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寫給權力的獻詞裡有奴性嗎?

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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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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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突然不曉得摘要這邊改寫什麼好所以就亂寫了~_~

下午在隨手翻批判,看到康德的寫給國務大臣的獻詞感覺還蠻好玩。比如有那種如果現在還在用就會比較像是在諷刺的''Gnädiger Herr!''(「親切的先生」之類的意思),還有最後''bin mit der tiefsten Verehrung'',哲學家對門外漢懷著崇拜或者欽佩的心情,最後還說自己是''untertänig-gehorsamster Diener''(「謙卑順從的僕人」之類的意思)。

如果用現代習慣的眼光看的話,可以想像下,你身邊如果有人給老闆用這類稱呼寫感謝信,我也不曉得老闆會不會吐到進醫院,但至少會讓人覺得沒有什麼謙卑、滿滿都是虛偽的感覺。那就或許要有那種沒辦法變通的腦袋會覺得,「阿你古代文人就沒骨氣啦,三兩句話就要對學問不如自己的人低頭,寫出來的字奴性可真重喔( ̄y▽, ̄)╭ 」什麼的。

但試想一下,先不談康德的處境,假使你做為中上階層的人,身處一個自然科學不發達的時代,出生的時候就知道土地是國家封給你的,地位和財富是君主幾乎無償給你們家族的,沒有勞動力概念,只知道你比大部分平民輕鬆許多、卻更優渥,這位偉大的君主跟他的手下也幾乎不會干涉你的思想,甚至給你的思想提供適當的保障。那這種狀況下,我不懂你還有什麼理由「反對」或漠視這個君主或他的手下,叛逆期嗎? 也就是說,古代一部分有閒做研究的學者,幾乎沒有多少勞動所得(當然康德還是有在勞動),那既然沒有本質上的「壓榨」,也就沒辦法構成實質上的「奴性」。

那麼回到康德,面對一個能決定他一切富貴生死的人,卻給了他足夠尊重、聲譽、表達思想的機會,那康德就理應一臉屌樣地「不為五斗米折腰」?就算是8+9也不會這樣不識趣的吧……那腦袋比正常人有稍大機率更清醒的學者們做全無收益的反抗,就好像明明生活貪圖安逸卻不忘把先人的「鬥爭」掛在嘴上的那類人,說叛逆期可能有些過份,就是賤,是真的賤。

反倒是活在現代的某些人,明明跟公司是法律上平等的契約關係,卻對上司唯唯諾諾,上司有多不講道理,錯也一定要全數攬到自己身上;明明「國家」這種東西也在理論上逐漸變為可取代的概念,卻還要對權力噤若寒蟬,自己支持的政黨出錯就跑去罵別的政黨,或者自己國家的政府出錯就去罵別國政府,永遠把自己的判斷力放在官僚們的油水後頭。

雖然現實裡這類狀況通常是因為立法或執行力不成熟造成,但在內心也同樣接受這種明知道是「不合理」現實的那些「融入社會超級成功的大人們」,比在某些抖M到無法直視的獻詞裡舔國王腳趾的那些人變態多了吧。

也就是說,衡量「奴性」的其中一個構面,就是一方脫離另一方是會對自身產生的損害跟收益大小的矩陣,在脫離動作發生的狀況下,損害跟收益同時越小就越有奴性,但這類奴性的狀況卻最單純。矩陣上的其他三種、甚至衍生出的更多種狀況無一不需要判斷力做仔細的分辨,就唯獨奴性不需要。畢竟這是古典政府為了馴化工具人無意間發明出來的東西,太複雜的話,政黨狂熱者屁民就沒辦法理解了。


沒有用的閒聊後記

上期活動還有錢沒發,但是因為要寫總結、要一篇一篇重看,這陣子還是沒太多時間寫,過幾天可能才比較有時間,這幾天還是只有上來隨便寫幾十分鐘廢文的時間。

所以說,下期活動一定是沒時間寫的。

所以說拖更藉口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又合情合理( ̄y▽, ̄)╭

我去看點睡前書就要睡覺ㄌ~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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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學中世紀哲學,暫時還沒死的怪咖野人。正在學習如何假裝人類。 ⋯⋯ 喔幹,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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