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動VR: All I Know About Teacher Li / 關於李老師的一切

沉浸共感度：★★★★★

導演：朱子莫 / Zhuzmo
製片國：USA / 美國
類型：動畫
年分：2024
片長：20min
IMDb：tt32990760

很難定義導演朱子莫2024年的作品《All I Know About Teacher Li》，不知該歸屬於報導或是紀錄。整體而言，《All I Know About Teacher Li》幾乎全盤採用2024年6月10日BBC記者Tessa Wong採訪旅居義大利的中裔網路名人「李老師不是你老師」後撰寫的報導，僅將之改編為互動VR作品。

Covid-19封城時期，部分學校或小區出現過分嚴格、不合理的限制與要求，導致居民和學生不得不起身反抗，集結群力示威，並與當權者交涉。「Teacher Li」最初只是基於一腔熱血，覺得該透過微博在網路上擴散這類追求公平、正義的行動，並加以聲援。

越發不合理的清零政策，導致2022年11月陸續發生鄭州富士康抗議事件，以及新疆烏魯木齊高層住宅樓火災中救災阻礙傷亡慘重，最終導致中國各大院校學生串連，發起「白紙運動」。而「Teacher Li」也因協助鄭州富士康抗議事件資訊擴散，短期內增粉60萬，成為微博上「敏感訊息」擴散的代表帳號，來自中國各地的網民熱心提供各種抗議與不公的消息，請求「Teacher Li」協助擴散。

人怕出名豬怕肥，微博與中國政府也注意到「Teacher Li」的存在，密集的停用「Teacher Li」的帳號，前後共了註銷50多個帳號，最短命的帳號只在發出一則消息後即遭註銷，存活不到一個小時。

《All I Know About Teacher Li》有趣的部分，在其將報導的文字實相化、動畫化，以及導演朱子莫本身是中國人。導演朱子莫對中國微博審查模式了解透澈，巧妙地將審查制度以VR遊戲的方式呈現：使用者發布的消息，像是一架架紙飛機，看似自由在虛擬空間中飛翔，實則全攤在陽光下－－空中太陽的位置，被微博的紅框眼睛商標取代－－沒有一則逃得過最高處微博審查系統的法眼。現實中的太陽只散發光與熱，而微博虛擬世界裡的太陽，審查系統，則會伸出黑色的「手」，攻擊、攔截、阻擋、移除不符合「上邊」要求的資訊。

既然是互動VR，摸擬VR遊戲，觀眾該做的，就是選擇將手中的紙飛機，交給微博審查系統，或是射向「Teacher Li」。我想，其他觀眾應該同我一樣，選擇把紙飛機射向「Teacher Li」，雖然高達九成機會，紙飛機在到達「Teacher Li」前就被審查系統擊落，但我仍不願意將紙飛機交給審查系統。

「Teacher Li」只是時間長流中的吉光片羽，隨著中國解封，「Teacher Li」的影響力也將漸次減低。我只能相信，在未來不公不義的場景，會有其他「Teacher Li」為追求相信公平、正義而盡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