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世代的自由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段出自匈牙利詩人的一段話，對身處民主自由國家的人民而言應該是不陌生。不過，到底什麼是自由(freedom)？

如果用比較抽象的哲學性定義來說，自由涉及到主體的自主性(autonomy)，不僅指一個人能不受他人脅迫理性地做出屬於自己的決定，同時也包含具備為自己制定屬於自己的法律的能力；如果用比較描述性的角度來理解自由的話，自由是指能夠不受阻礙和限制按照自己的意願說話、行動和改變的權力(power)或權利(right)；如果按照字典上頭的定義，自由是不被監禁或奴役的狀態，以及能夠隨心所欲說話、行動或思考的權力或權利。

顯然，當我們主張自己是生活在一個自由的國家時，言論自由與思想自由只是非常基本的要素。以Copilot(AI)對自由的定義所做出的回答來說，自由還包含個人自由、政治自由、經濟自由、社會自由，不同範疇的自由背後彰顯的是一個作為人民公僕的國家，在行使公權力的時候，願意賦予受到治理的人民多大程度的自由，以及當自由的意識形態產生價值衝突，甚至進一步造成對立時應該如何的介入和管理。

個人認為在能夠暢所欲言，隨心所欲表達自己價值觀的環境，言論自由與思想自由，僅是非常基本的權利。反而應該進一步反思的是當這樣的自由被無限上綱、沒有節制，甚至成為多數人的立場對抗少數人的立場的暴力與霸凌時，應當如何做才能減緩身為同一個社群分子的撕裂與對抗，以促進最大的利益。

舉例來說，如果主流媒體濫用第四權未審先判、具有特定意識形態的網民用言語欺凌弱勢的一方、網紅或名嘴為了自身的流量與通告費是非不分的落井下石、國家的公權力有罪推定。面對如此混沌卻又自由卻又無法否認趨向一言堂的環境，姑且不論言論自由是否應該介入干涉，但很顯然的思想自由卻可能沒有想像中的自由。以成語來說，耳濡目染、積非成是、曾參殺人，當特定媒體資訊照三餐的每天透過不同媒介不斷的灌輸給自己時，如果不具備理性批判性思考的能力，很容易的即便思想已經被控制也會認為是自由的。

面對資訊爆炸人手離不開智慧型手機和網路的數位原住民，再加上生成式AI的應用日漸成熟。個人認為，除了言論與思想的自由外，也是時候反思「保持沉默與不聆聽的自由」，好比政確的價值為何會變得強勢？或許，某種程度是因為多數人沒有時間或精力去評價這些價值背後的合理性與不合理性，而只能夠偏聽偏信部分的事實而無法釐清事物的全貌。這樣的自由環境其實是有風險的，如同《一九八四》這部小說闡述的世界觀設定，是否某天特定的自由價值，反而會監控與主宰不被其所認同且較為弱勢的自由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