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裡的自我意識／《不夠善良的我們》02

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最後有一場柯景騰與沈佳宜平行宙宇的橋段，我記得我看完這部電影時，發了神經似地寫了分手數年才願意跟我好好說話的某一前任，請她結婚要跟我說，我也想成為了那個好好祝福她的人。

那真的是很年輕的時候才會莫名想要日子波濤洶湧，好像日子平淡得沒事幹一樣，或者太容易受所看到的戲劇、故事給影響，衝動地在平靜地日子裡打水漂，彈跳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平行宇宙」的確是某種用來闡述某些人生哲理的方式，或者像劇中用不同角色的夢境上演著那些自我意識！但大部分的人所想像的多重宇宙似乎都是內在遺憾，以及那些「如果⋯⋯也許⋯⋯」很少有個宇宙的自己告訴自己：「欸！別找事了，如果當時走向另一個可能，不一定會更好！」

我記得大概有三、五年的時間，我的日子不平靜地像我跟這世界有什麼未解的糾葛一樣，我當下真的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的日子，還認真數過那個頻率：我「每個月」都要「處理」一段關係的衝突，很多「事不關己」的問題，莫名其妙地成為我那時候人生的課題：誰想要創業來問我的意見，最後變成我在指責他的不是而有了衝突；誰想要斬斷自己跟那個婚姻外的曖昧，最後抓緊了我，希望我無時無刻聽她告解；誰期待與我有段合作的關係，最後因為各自的堅持不歡而散；誰太過靠近／我太靠近誰，都沒有形成什麼不朽的情誼，反而讓那樣的交集成了我夜不成眠的惡夢⋯⋯

後來發現，徐譽庭用各自的視角在呈現兩個女角，很明確地將她們各自畫分出一個是何瑞之的遺憾，一個是何瑞之的最愛，但更像簡慶芬與Rebecca其實是同一個人，都是何瑞之心裡所想的人，只是不同宇宙而已！（或者在常常穿同一件衣服的設定裡，就流露了這樣的意識！）

就像簡慶芬以為自己是個觀察者在窺視Rebecca的日子，但同時也是Rebecca有意識地讓簡慶芬觀看，她相信一定她在看著她，其實是同一個人的意識！不過，這是女性才有那樣的敏銳，才能呈現那樣意識交錯！（至於劇中出現的那些量子不量子、光或者疊加態，可能要徐譽庭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說的是啥！我是跳過去的XDDDD，這點劇本書裡有寫。）

以過去和現在穿插在劇裡，偶爾跳出三個主角各自的夢境（平行宇宙）有時過去印證了為什麼現在成為了現在，又有時像是現在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創造出了對時間的質疑，那些慶芬對於瑞之的不安與疑慮，都是時空交錯才能呈現更為深刻的火花！不這麼做，人會無法肯定「這個選擇是不是最好的」或者擔心自己其實只是想像出來的、另一個人的平行宇宙，而不是真正的存在！

說到底，人要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會甘心地相信「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該要）忘了」的聯絡人，該在某一個時間點按下刪除而不是「通話」或「傳送訊息」？而這個意識，也決定了後來的故事走向，一旦人認清「現在的我都是過去我所做的所有決定而來的」就更能從不同的平行宇宙回到當下的時空，過著「這個宇宙」應該有的日子！

《不夠善良的我們》沒有像某些與時空相關的故事一樣，搞個穿越或同時上演不同的平行宇宙來告訴觀眾那些特別淺白的哲理，它以過去和現在交錯的方式呈現用更簡單的方式告訴觀眾意識主宰著人生的走向：你不可能改變過去／回到過去；所謂遺憾只不過是當下做出的那個決定而形成的，那麼每一個當下與每一個決定都是重要的！就像何瑞之沒有在Rebecca搬出家後就選擇放棄一樣！（哪怕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慶芬！）

這麼普通的故事，那樣簡單的道理，在在地與我的記憶和過去的日子有相當的共鳴！

欸，你像我一樣嗎？每次看這種故事都會想：屁啦！我連跟我同一個學區、上同一個小學或國中的同學，畢了業後都沒有見過面，最好是路上都會遇到舊愛啦！

或者，你也跟我一樣，在結束一段關係（任何：友情或愛情）會在時候到了刪除加封鎖對方跟自己的聯絡方式！倒也不是害怕看到什麼或是這麼厭惡誰所以做了這樣的舉動！那就是一種意識而已，一種決定了跟對方自此之後，各自安好在各自的平行宇宙而已！

我還認真算過我與那些分手的戀人，從初戀到已經過了我現在年歲一半的日子裡，怎麼都沒有見到面啊？

我大概是第一次真正的明白「現在的我」就是「我的意識」主宰的模樣！

待續⋯⋯

《不夠善良的我們》／2024
導演／編劇：徐譽庭
演員：林依晨、賀軍翔、許瑋甯、柯震東

圖片來源：《不夠善良的我們》Face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