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昨天上午，身在老家的一位朋友问我，你买了回家的票了吗？我说，前几天看了看，余票很多。我友说，现在就去买，打开你的手机。被她这样一催，我便打开了携程，准备订票。翻看着车票信息，心想，我果然是忘了春运是多么火爆了。幸亏还有一两张零星的票，有一张很合适，但要多买一站，多付12.4块。我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单，付款。携程算是代卖，本来火车票的官网就这两天就不堪重负，何况代卖？又打开电脑，登录铁路官网，算是幸运，顺利付款。

票定下来，我跟我友说，你又拯救了我一次，我还为多买一站犹豫了一会儿，如果再为这12块4犹豫几分钟，这张票也没了，可就有些尴尬了。朋友没回复，我脑补了她笑而不语的样子。

也许我不自知，但朋友们都知道我的性格。如果要画像的话，在他们眼里，我大概是个无事也很爱拖延的人。

买了票，整理了箱子，今天地铁到火车站。还剩9天就要过年了，虹桥火车站自然是忙碌的，但貌似没有几年前那样的春运盛况。不知是我错觉，还是不到时候。我印象中的春运盛况，应该是人山人海，候车室一眼望去全是人。也许疫情之后，上海的人确实少了。

上了火车，人坐满了，偶有站着的人。如果春运只是这个程度，那算很幸福了。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绿皮火车年代，车上挤满了人，没有落脚的地方。

不过，拥挤还是免不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总是不够用。一个小伙子的行李箱放不进去，我把自己的包挪开，让他把箱子放进去了。然后，他做了个很让我意外的举动，塞给我一粒大白兔奶糖，说是谢谢我。我笑起来。意外收获的糖，很甜。

坐火车坐飞机，我最不喜欢碰上的情形就是三人位坐中间。我自己会收敛着，不侵占左右两边的空间，可左右两边的人各自伸出一肘搭在扶手上，我在中间缩得像一只被挤压的柿饼。这种情形，我又不好意思跟旁边的人说，你往那边去一点，只好默默忍到站。

本来我是靠边的座位。中途上来一个小伙子，拎着硕大的箱子，问我，可以跟你换换座位吗？我只好又坐到了中间，像一只被挤着的柿饼。

过了两站，他下车了。我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时，又上来一对父子，坐在我旁边。父亲坐下来后，就打开手机看视频。声音有点大。

我又犹豫了。

以前在星巴克，一个年轻女孩也这样放着音乐，我跟她说吵到了别人。她呛我，公放里也放着音乐，你怎么不说吵？（星巴克有背景音乐）。我只好自己走人。又有一次，忍不住出声。对方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很久。那种目光给我很大压力。

这次，我忍了一会儿，还是想试试。就跟这位父亲说，你可以小点声吗？对方倒是很好说话，立刻把声音降低了很多倍。

闭着眼睛养神。听到旁边一位白领在打工作电话。他似乎是负责做实验的。只听他不停地打着电话，安排后面几天的日程。过了一会儿，先听到他很客气地说，X老师，您如何如何……接着又听到他似乎跟另一个说，你有X老师这个傻X的电话吗？这个傻X……

我闭着眼睛，暗笑。

旅途总是这样，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到站换站上车下车。来来去去的人，开始又结束的故事。

PS：这也是存在草稿箱里的文。现在发出来，时间上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