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盡

一條筆直到沒有盡頭的路，

像命運的河流，靜靜蜿蜒。

路的那頭是什麼？

是天邊垂下的雲，還是月亮跌落的湖？

「你要去哪裡？」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轉頭，見一位老人，

枯木杖輕點路面，影子在晨光裡顫抖。

「路的盡頭是什麼？」

他微笑的說著：

「或許是一片田野，或許，還是無盡的路。」

有人說，盡頭是歸宿，

是一扇敞開的門，

推開它，熟悉的臉會迎來微笑。

也有人說，盡頭是深淵，

黑暗吞噬影子，最後的聲音也隨之沉沒。

「該怎麼走？」我問。

「往前，或者回頭。」

路的那頭，會不會只是一片空白？

像未寫完的信箋，等待填滿卻不給提示。

或是分岔的路，每一條都是錯過的選擇。

如果盡頭是一片森林，

你會停下尋找自己的名字嗎？

如果盡頭是一座無人的城市，

無窗的建築，會否映出未說出口的話？

風將落葉拂過路面，

每片像一個名字，陌生，卻又熟悉。

遠處，歌聲隨風而來，

輕如絲線，卻無法捕捉。

「答案在哪裡？」

只有鳥鳴回應：「走吧，答案在終點。」

也許，盡頭不存在。

路是循環，

每一步，像踩著自己的影子，

風景早已回到原點。

還是，盡頭只是片刻停頓？

一朵花開謝如息，

你伸手摘下，卻抓住空氣。

你以為終點藏著答案，

直到走到那裡，

才明白，答案是一路的腳印。

02,  07,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