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它能飛

夜靜如水，

畫室燈光溫暖卻帶著暗影，

未完成的拼貼靜臥桌上，

那是一隻色彩斑斕的鳥，

張翅未飛，

像一道無聲的呼喚。

創作者凝視著，

似有什麼東西在畫裡潛伏，

未說出口的期望，

滲透入空氣。

「要是它能飛……」

低語飄散，像咒語被埋進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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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邊緣，他們看見——

畫室微光閃爍，

每片羽毛像被呼吸點燃，

鳥的翅膀顫動，

空氣中傳來未知的低鳴，

一陣熟悉，卻又陌生的涼意。

手輕觸畫布，

指尖感覺到溫暖的柔軟，

那畫布……在動。

紙片像羽毛般從畫上剝落，

在手心蜷曲、伸展，化為生命的形狀。

鳥振翅而起，

鳴叫刺破沉寂，

在畫室上空盤旋，

它眼睛幽深，

注視著創作者，

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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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創作者試探著重複——

魚從畫布裡被撕下，

紙片化為水滴，

落入水槽，

化作一條靈活的小魚，

游動間的波紋，

彷彿在回應什麼，

某種來自深處的力量。

蝴蝶、狐狸、巨鳥，

它們相繼甦醒，

卻都帶著那同樣深邃的眼神，

每一次凝視，

都像在等待，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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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金色巨鳥歸來，

它叼著一枚古怪的種子，

輕放在桌上。

種子泛著暗光，

微微震動，

像一顆心臟。

創作者愣住，

而巨鳥鳴叫一聲，

那聲音深遠而不祥，

似在催促，

又似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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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

每次創作都帶來更強烈的悸動，

每個生命都比之前更鮮活，

但畫室的角落，

那枚種子不斷膨脹，

裂開細縫，滲出黑色的液體，

氣味陌生，帶著涼意，

在夜裡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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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最初的鳥回到窗台，

它注視著創作者，

嘴裡發出低語般的聲音：

「你的夢將成真……但代價呢？」

創作者驚醒，

畫室寂靜無聲，

但桌上的種子，

已經生出一株扭曲的植物，

葉片上閃著暗紅的光，

像無數雙眼睛，

凝視著創作者，等待他下一幅畫的降臨。

生命，是否真能從虛無中誕生？

奇蹟，是否只是夢魘的另一面？

創作者的手微微顫抖，

卻停不下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