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錦記】 一家團圓開心吃飯

我們家沒有什麼繁文縟節，人口簡單所以過年期間也沒啥特別準備。大家回家的第一要務，便是善用母親冰箱食材，抓緊時間「清冰箱」。畢竟以母親那惜物惜食的生活方式，加上老有鄰居好友不時輸送的食材，母親總笑自己很少需要上菜市場。但平日家裡只有父母與弟弟，弟弟上班總有一餐沒在家裡吃，父母上年紀食量也小，所以我和妹妹都只好當「兒賊」，亦有回家就搬。這回寒假妹妹帶著外甥回家住比較長時間，因為給外甥報名了冬令營，是妹妹母校舉辦的，母子倆理所當然回娘家，幫忙消化些冰箱屯食。

每年除夕總要回老家祭祖，今年有妹妹開車載父親回鄉，父親開心的敞開了和老兄弟喝，由於掌家的二伯已逝，祭祖雖然還是三伯主祭，可操辦的是大堂哥，原來三伯也屬意就由大堂哥擔當一切，畢竟大堂哥是我們這輩的當家，不過大堂哥依然請長輩主祭。長幼有序，這是我們家不用多說的傳統，祭祖完也要來個家族大聚餐。今年大陸嫂嫂終於回鄉陪自己父母過年，嫂嫂當初和堂哥相識相戀，嫁作台灣婦也曾一度緊張不適應，記得第一回見到這位大陸嫂嫂，也是過年祭祖，一大家子的人見新人可開心了，但嫂嫂見到這樣一大家子就像竟具的小鹿般，不久嫂嫂就體會到台灣這頭家庭的溫情，雖然兩夫妻還在大陸工作，但嫂嫂依舊堅持孩子要留在台灣快樂長大。孩子小時還來我家讓我爸媽帶了一年多，直到堂哥夫婦辭去大陸工作回台重新開展事業，現在夫妻倆開了家小店。每年總會問嫂子怎麼不回家看看或過年，哎呀，你哥店裡忙，或是小孩有哪些事走不開，縱使能回鄉也非年節時刻。今年嫂嫂決定回鄉過年，大家都為她開心，畢竟侄兒都十多歲，嫂嫂可以暫時放下母親身分，回去當一回女兒。

我則是工作到除夕前一天，趕不及回鄉祭祖，但回自己家吃年夜飯是必須的，走出嘉義火車站，一路漫步在這個變化許多已然有點陌生的城市，看到一家還營業著的烤鴨店，便請老闆切了隻烤鴨帶回家，一來是我懶得煮，二來是好久沒吃烤鴨。沒想到看見妹妹在家，小外甥和妹夫都在妹夫家。我問說你這位長媳可以在除夕夜待娘家啊? 妹笑著，哪有甚麼關係，我家很自由的，就讓孫子去取悅阿公阿嬤就夠了，我也想當人家的女兒啊。也是，妹妹他們夫妻確實很自由自在，她夫家容許就好，反正年初一妹妹就回夫家團聚，這就是沒有遠嫁的好處，親家住的不遠，來來去去不麻煩。這一頓年夜飯有妹妹和母親一起操持，這兩人都是清淡系烹飪，與調味大師的我風格相去甚遠，即便是我的清淡，也需要感受味覺的豐富，妹妹則像母親總是偏向原味，不過有人煮，我當然負責開心吃。沒想到以前在家不入廚房不擅廚藝的妹妹，為人母後要讓孩子吃得健康，也練出了一身廚藝。

然後，吃完年夜飯就是分發紅包，祝福父母康健長壽，之後呢，我就在眾人聊天中睡去，也沒守歲，進行了長達一年來不曾做的「補眠」，睡了超過15小時，大概也只有回家才能讓我如此安然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