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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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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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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只是大清早,我的事還未梳理好,在草地上我看到一個在吠的人。其實不是先看到,而是先聽到。那人「唉」、「唉」、「呀」不斷的在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到他身上。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他是否想控卻不受控。我往草地望去,就看到他在吠,不斷的吠,接續的吠。他身旁有兩個人,一位像是他的家傭,一位像是他的家人,都習以為常,家人在不斷的拍他,安慰他,他有一下把身子曲起來,手肘放到大腿上抱著頭,繼續吠,那畫面教人戚心,好像他也無可奈何,那當然是無奈的,而他就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不知解脫何時,就在生命終結之時,但在那之前的何時就不知道有無。有段時間他停止吠了,之後又重新吠了起來。我站在廳口看著這一切,有位跑步的人經過,她一臉笑容,以看慣世事的口吻,以陳述、輕鬆又不失同情的口吻,總的來說是以一種有一點點奇怪的口吻跟我說,「香港好多精神病」,「他應該是後天的,先天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一開始她說,「他是看見人多所以被刺激了」。其實草地上的人沒有那麼多,但我覺得她說的不是毫無道理的。我問她是否知道那吠的人是否街坊,她之前是否見過他。她沒有回答得很清楚,她用她回答的方式認同我認為他是街坊的意見,又說之前,我不清楚是今天較早之前,還是昨天或者更早之前見過他,那時她已經認為他有點不正常。她說,如果生了一個想這樣的小孩出來都不知道怎算好,總不能把他捏死。我笑著認同。生命太多無可奈何的事,身邊的人又得默默接受。你問我,不,我問這一切有什麼意義,上個月也許我會自我回答是經歷後的成長,但要維持進度又是何等的難,那天睡不夠了,生活中有其他的事情不順暢了,也許是因為工作弄丟了,那進度就沒有了,太多的無奈時,倒不如,不如,不如算了,事實就是如此了,他最近就總是在吠了,要去看醫生,不知道醫生怎麼說,又能否醫治,總之,像我家中房中窗台上的一顆含羞草,冬天枯萎了一些,但在它完全死去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照料的,因為它有翻生,再養回生氣的可能,就要看看醫生怎麼說,看看這吠的病是否能治好,否則啊,他就什麼工作也做不了,吠的時侯啊,會令身邊的人神經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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