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400 該被遺忘之地（四）

只要是靜璇所知道的連在橋與沈希嵐，只要他倆始終有著思念，連在橋與屠沁曾經有過的關係便不成立。只有連在橋與沈希嵐，或至少其中一人，也就是連在橋，遺失過他對沈牽嵐的情感與思念，他跟屠沁的一段情，才有那麼一丁點的機會是真正發生過的。

那些都不是對將來的預測，而是已經發生了的。

記憶，不是完全絕對可靠的。就算不理曼德拉效應，我們大概每個人都曾經歷過記憶與真實的過去之間不一致的情況，分別只在於自己是否能察覺而已。

所以，如果連在橋與沈希嵐，還有他跟屠沁之間的關係，最接近事實的解釋，就是關乎記憶的話，可以擾亂他們一大截人生的記憶，甚至進行了某種調整的，大概就是時空亂流的改造與旅行了……

「這孩子的人生，我還未能參與更多。但我的確在逆行前往過去的時候，見證過一些。」天野空直接肯定了丁東的猜想。

「一些，是哪一些？」丁東一想到可能直接解開連在橋身上的其中一個謎團，便不自覺的興奮起來！

「我看見過與沈家的女兒在一起的他；也見過跟屠家的女娃在一起的他。」天野空的神情，變得有點古怪。

而對於丁東與靜璇來說，天野空的說話，根本就是廢話。這些，他們都知道呀！

「我是在逆行的時候見到不同的他。在時空之間逆行，我無法參與任何事。不單是因為稍一不慎，就會擾亂時空，直接影響我自己的存在。雖然這也是事實。但在這之前，我便不可能對終止逆行前的任何時空中的任何事進行干預。因為那是悖論，同時也因為那些可能發生的干預畢竟不曾發生。」

「又是甚麼沒有發生的事就不會發生那樣的鬼話！」丁東翻了翻白眼。

「單是看見，已經能夠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我根本不需要參與干預些甚麼。」天野空攤攤手的說。

「我覺得，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靜璇認真的說。

「你逆行過多少次？你能夠記得的，有多少？」丁乙似乎想要緩和氣氛，更多的更像是本來就對此好奇不已。

「我能夠保留的記憶中，自然就只有一次。之前或許經歷過無數次，但我沒辦法記起，只能靠我留在某一個時間點的紀錄，以及很久以前在『時空井』成功收集回來的碎片當中，進行估算。以次數來說，有紀錄的是一萬三千一百四十二次。但到何種程度，又有過何種過程，全都無法確認。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遇上過自己。」天野空像在說著事不關己的天方夜譚。

聽在丁乙耳裡，那卻是意想不到的悲情災難……

一萬多次的逆行，期間無法參與任何事，同時也代表著在那些旅程上，天野空都只能孤身一人……那到底會是甚麼樣的經歷？

幸或不幸的是，那些，他都不會記得，只會以紀錄的形式讀得到。

「鑰匙，可以解決我曾經歷過萬次的問題。然而，在你們這樣的出現在這裡之前，鑰匙只像個神蹟，只能用在如神般存在的流身上。又或者，只有他擁有自主進出亂流的能力，所以也就只有他能真正用得著鑰匙吧。當中的因果，我相信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天野空沒有一點憶及過去的艱苦與孤獨而帶來的苦澀，反而像在盡情享受著此時他所擁有的一切，始終輕鬆寫意的帶笑。

「是我失禮了。」丁東卻苦笑起來。憑藉真實想像，他能夠最接近事實的把天野空過去的經歷在思域裡給想像出來，所以更能深刻感受到當中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孤與苦。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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