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音密碼後續追蹤……

5 月 14 日

於是，我在昨天（民國 113 年 5 月 13 日）再上臉書校友會社團貼文發問，很意外看到留言裡另一個注音符號歌的版本：「不怕麻煩，打聽努力，國科會，就確信」！

上星期聊到我腦海裡縈繞著《中國一定強》這首軍歌，這讓我又想起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聽父母親說，有一次我那時還小，不好照顧，他們就到廟裡求解，廟裡的神明指示，要他們幫我去找一個「黃埔軍校」畢業生，認他做乾爹！據說當時也是照民間習俗，真的是吃過水米……

我讀小學時，跟家人聊到同學，爸爸總會問我，對方是本省人、還是外省人。那時的台灣還有很深的省籍情結，我這輩是先祖渡台後的第六代，按過去的省籍情結來看，我們被劃分做本省人。我對乾爹的印象很淡薄跟模糊，乾爹的女兒，自然成為我的乾姐，在我小學時，好巧不巧，她就那麼剛好也在台北市的西門國小任教，乾爹的名字叫黃讚昌，乾姊則是黃士珍，我之所以在這裡把名字也寫出來，是看到《安妮日記》、《巨河流》、跟《鳴響雪松》都沒有避諱在書中披露遇見和經歷的人名，乾爹辭世時，父親有帶我去向他辭行拈香，後來我就搬到桃園工作和生活，不常回台北，乾姊聽說後來遠嫁歐洲，在這裡寫出來也好，我其實內心真的有疑問，想問問已經失聯、他日或有緣再聚的乾姊……

我寫過一篇〈注音密碼暨國小老師協尋〉，文中提到我國小一年級時，班導師林惠美有教我們唱一首「注音符號歌」學ㄅㄆㄇ。小一的我哪懂得大人複雜的省籍情結，但我自己的判斷是，林老師可能是本省籍，課堂上老師在講解「注音符號歌」的時候，我依稀還有視覺和聽覺的印象。老師當時是一個字、一個字，把歌詞寫在黑板上，然後講述歌詞的內涵給我們聽：

邦旁明仿，德特耐良，歌可和，極淒兮，咫尺是日，子祠嗣，
婀娜峨業，挨圍熬毆，安恩昂等爾，一物語。

原本的歌詞不只這些字，有另外一段「自造次肆，子祠嗣/ㄗㄗㄘㄙ，ㄗㄘㄙ」，但我已經忘記這個段落怎麼跟前面的主要 37 音，接續的排列順序，所以只能勉強用這 37 個相對應的注音發音字，記錄下來！今再深憶追誌此幼時故事，我還記得「安恩昂等爾，一物語」唱第二次的旋律，跟唱第一次時不一樣，第一次的旋律相對而言比較低平，唱第二次時，顯得高昂許多！

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到底這段模糊的記憶夠不夠清晰、歌詞是否精準地還原，在事過境遷後的 40 餘年，不論原創的歌詞是怎麼被創作的，旋律怎麼唱，小學就被學校選為合唱團的我，音準不用懷疑，就是這樣子唱的！我肯定學過這首歌……

前幾年拜臉書之賜，我和失散已久的小學同學再能相聚，我在同學面前唱起這首「注音符號歌」，就有人告訴我，她也有一點印象。

我一直很好奇，這首歌的歌詞是怎麼來的？老師在教我們唱歌時，有跟我們全班同學說，當天來跟我們上課教唱這首歌的她，自己也是前一天才學會唱這首歌，然後隔天馬上教我們唱！所以她是「現學現賣」，「現學現賣」這個成語，我印象很深刻，就是在上課時學習到的。

我有跟我的專科同好友學聊過這首歌，按理說，這首歌如果是全國的教材，那我這位跟我同一屆的好友也該學過？！而她曾給我的反饋是，有可能是某一個很有心（且熟悉聲韻學，這句是我的見解）的老師，把聲韻學裡的「幫旁並明」，改寫為第一句的「邦旁明仿」，但她的老家在南部，考上北商才北漂，我倒是沒有細問過她，小時候老師是怎麼教他們學注音的？（我遂即馬上行動，透過 Line 問她，她的答覆是「沒有特別印象，只是書寫和背誦」）。

各位，你又是怎麼學注音符號的呢？有多少人跟我一樣，是學過這首「注音符號歌」的呢？

一樣是對這首歌有點印象，但小學同學說她歌詞早已忘記。是命運選擇了我，冥冥中對漢語聲韻學展開研究，而後我也選擇了堅持，燃燒自己的生命，為漢語方言的傳承，盡一點棉薄的心力……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把童稚時期，對歌詞模糊的記憶找回來，現在更持續努力，願能把自己小小的聲音，四兩撥千斤地推展出去！

偶而在社會上跟接觸到的人聊到此事，我滿驚訝當我提起「挨圍熬毆」時，還真的有人聽說過這首「注音符號歌」的傳聞；人海茫茫，我只遇到過兩個人聽說過有這麼一首「注音符號歌」，在我的小學同學之外……

於是，我在昨天（民國 113 年 5 月 13 日）再上臉書校友會社團貼文發問，很意外看到留言裡另一個注音符號歌的版本：「不怕麻煩，打聽努力，國科會，就確信」！

這就有趣了！歌詞的線索，竟然要我到「國科會」去打聽耶！

我不會怕麻煩，我會像福爾摩斯那樣去打聽，前幾天看到一本記錄漢語聲韻學源流的書籍廣告，作者群匯集了民初趙元任等等上一代菁英的舉國研究文獻，這本書現在已在運送的路途上……但不知，在民國政黨輪替的機制下，還有什麼沒被挖掘出來的秘辛故事？有沒有什麼公文被列為機密？「就確信」三個字，像是種另類的、中華民國特有的摩爾斯碼，等待著我去解譯！？

我在〈注音密碼暨國小老師協尋〉裡說過，當年老師上課時，似乎是針對我（眼神的交會）在解釋歌詞的涵義。此話怎講？印象中，老師最強調的是「子祠嗣」，她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對當時還是小一的我，把這三個字的內涵搞懂，看著我聽懂以後，她才繼續繼續解釋後面的歌詞。

由於歌詞是簡短的文言文，我曾把歌詞拿出來秀給別人看，但我遇到的情況往往是，他們沒有耐心去聽我講這段往事，更別說去闡述這三十七個字裡的精深文意。

如果你看不懂這首歌的文言歌詞，想了解內文的朋友們，可以點選〈注音密碼暨國小老師協尋〉，這裡頭我有把白話的意思及我自己的觀感寫出來。

靜心沈思，我不知道，倘使沒有特別指出這首歌跟注音符號的對應，應該很少人會馬上把這首文言歌詞的聲韻，與ㄅㄆㄇ聯想在一起。就像我在初初乍讀「不怕麻煩，打聽努力，國科會，就確信」的國字時，也不會覺察到這竟然是另一個「ㄅㄆㄇㄈ，ㄉㄊㄋㄌ，ㄍㄎㄏ，ㄐㄑㄒ」的排列組合，為文當下，我才又意識到，可以把我所學的版本，跟另一個（更早的？）版本，結合起來去看待此事！

身為華人，大家應該都懂那種長輩「逼婚」的華人社會常態，這在「子祠嗣」裡充分地展現出歌詞裡的教誨……

短短數日內，我又遇到相當詭異、令人感到 OOXX 的事，總在想起此事之時，總是百感交集……坦然、無憾、無悔，始終是我的態度，這又會牽連到「子祠嗣」的個人情感，還有「少子化」的國家大事……

時至今日，廿一世紀已愈四分之一的今天，少子化是許多國家嚴肅的議題，導致少子化所牽涉的變因很多，瞬然間，氣氛變得好凝重，不如就（我這就想要）點播一首幾年前由武雄作詞、施文彬作曲及演唱的《黑白舞》，來做今天本文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