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推手

人們的眼睛多半只能看見自己看見的，這話有說像沒說一樣，你看到的也不過是這樣，並沒有錯，只是我們不夠多想的時候太多，所以即使不知道，也傷了誰。

真沒想到我又在替別人找藉口，一部份的我正在說著這樣不算是藉口，我可是有正當理由的，他們如何對人態度差、羞辱人，也都事出有因，我們應該大人不計小人過才是。

好一個文人氣度！

對於壓力是好是壞，有不同角度的解釋，不過有沒有禮貌倒是顯而易見，心裡舒不舒服是重點，但我卻無法對於不舒服的情況做些什麼，這種感覺使人後悔，只是就算再來一次，當下的我，也只能跟木頭一樣，他們倒是不會被槍擊中倒地，因為這不是魷魚遊戲，那時候我倒是忙著玩憂鬱遊戲。

沒有想過我必須解釋那段時光，其實這比其他事情來得容易許多，只是因為這是一篇文章，我好像需要多做些什麼罷了，說得難一些，這是一種沒有用處的食物鏈，說得簡單一些就是有人講話很難聽，即便你並不是真正犯了什麼大錯，我說的是客觀的錯誤，不是顛倒是非黑白的那種。

對某些人來說，與人惡言相向不是件易事，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也許他們以此為樂？什麼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好像是久遠前的故事，我想他們就算不快樂，也會樂意使他人痛苦，其實甚至不樂意，只是不在乎而已。

那時我忙著在手臂內側刻刻畫畫，如果別人看得到，那很好，看不見，那也不妨礙我刻刻畫畫，我不完全是因為誰才刻刻畫畫的，所以誰也不需要為此負責，當時只是想表達我對自己的不滿，對這個世界不滿，只是那些人彷彿在我的肌膚上下墜，把世界很爛的事實都刻進我血管裡。

我想如果我夠憤世嫉俗，大概會想把血抹在他們臉上，但我充其量是個普通瘋子而已，現在也不怎麼瘋了，也許我該感到意外，我竟然不會想要拯救自己，可能這樣就太誇張了吧？

就算我早就知道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也沒想過自己真會遇上。這讓我想起國中彈我肩帶的男同學，當下我的第一反應是驚訝而不是噁心，在我們這種年代竟然還有人會做出這種「傳統」騷擾行為，我想我的腦筋的確不是很正常。

我仍然記得我哭說自己不想上班、想死的念頭、在廁所心悸想吐，用擦手紙沾水把乾掉的血漬抹掉時的刺痛。

看得見的嘴傷人，我不明白為什麼非這樣不可，看不見的手似乎快要把我殺死，這樣他們就痛快了，那時我們都稱不上是好好活著，沒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