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下，看见环卫工｜工劳小报 #25

本文转载自工劳小报，原文：https://newsletter.laborinfocn.com/issue25/

01 本期重点
酷暑下，看见环卫工

今年六月开始，全国多个地区被热浪席卷，地面温度往往比实际报道的气温要高。如此一来，室外劳动者们的工作条件也异常恶劣。对一般人而言，酷暑之下步行十分钟就会汗流浃背，但环卫工人却不得不穿着闷热的工服，并在炙烤环境下忍受长时间的户外工作。

安徽某地有环卫工人接受采访表示，穿长袖长裤是单位的规定，不执行的话会被罚款，“之前有人把衣服脱了挂在肩膀上，被罚了50元”。不合理的工作服装设计和要求，为恶劣的工作条件雪上加霜。2013年曾有报道指，一位七旬环卫工人在清扫大街时中暑死亡，但因为没有签订劳动合同，没有工伤保险，单位拒绝工亡赔付。

环卫工人是维系城市运作的前线劳动者，也是气候危机和环境灾难最先受冲击的群体。然而，环卫工人的实际工作环境却极为恶劣：工作强度大、被严格监视控制、工资低、工作时间长却无加班费......

一、环卫行业的“以罚代管”泛滥，环卫工人深受其苦。上海、广州、西安、山西等城市则存在绩效奖制度，在实际作业中， 该“绩效奖”的管理制度，已经变相演变成“恶规”——长期作为压制、控制工人的管理手段。据《十城环卫行业工人权益政策分析报告》（下文简称《报告》），环卫工可因地上烟头过多或尘土超过标准、与同事聊天或给路人指路、或拾拣可回收垃圾等缘故，被公司扣罚。此外，工人们没有任何的监管和申诉渠道。7月11日，山西一环卫工疑因5元罚款起冲突致管理队长死亡，这5元的罚款数目虽小，但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2019年，南京某公司甚至给环卫工人分发“加油手环”，当工人在原地停留20分钟以上，手环就会发出“加油、加油”的提示音。手环记录的数据大概也会成为罚款依据。

二、承担了风险和辛苦，环卫工们的收入却与付出难以匹配。根据2021年的另一份走访调查，各地环卫工的基本工资为市最低工资标准至最低工资的130%不等。《报告》并指出，多数城市没有在政策中纳入工龄工资与补贴（来源）。在如此缺乏保障和低收入情况下，环卫工人仍时常陷入欠薪的困境。7月12日云南大理喜洲就曾被爆出环卫工被欠薪10个月。据"中国劳动通讯"统计，仅2023年上半年环卫工讨薪维权就有13起。

三、环卫工们长期违规超时作业，全年无休的情况时常发生；加班工资的实际发放，也与政策存在巨大落差。例如，2021年武汉环卫工双休加班费标准应为209.12元/天，节假日为313.68元/天，事实上所有受访环卫工均表示不知有周末双休两倍加班费的存在。对于节假日的三倍加班费，工人表示支付的金额不尽相同：洪山区为187元/天，武昌（外包）为240元/天，武昌（直雇）为190元/天左右，汉阳区为200+/天，江汉区为124元/天，而晴川桥上环卫工则表示无节假日加班费（来源）。

以上所呈现的仅仅是环卫工人实际劳动状况的冰山一角。尽管自2012年中央部门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保障环卫行业职工合法权益的意见》以来，各地纷纷开始制定“环卫权益政策”的相关意见。但工资低、工资拖欠、恶劣的工作条件、基层管理者滥用“以罚代管”、长时间加班/无加班费等问题仍然未被解决。

更糟糕的是，在疫情期间，这些问题反而更加严重，甚至以“抗疫”的名义被合理化。2020年3月新华社报道，环卫作业量较平时增加一倍以上。他们要对城市消毒清洁，还要处理巨幅增加的医疗垃圾。2021年底，防疫力度不减，浙江省兰溪市市政府将每天在岗超过16个小时、住在公共厕所的65岁环卫工作为赞扬称道的对象。这些乱象背后，一方面是官方向来的懒政风格，另一方面，环卫工长期以来被官方浪漫化，用作赞美或同情的工具，从未被当作有尊严的劳动主体，更谈不上回馈其合理体面的劳动待遇。

02
工人动态

—— 工厂工地 ——

通讯线杆断裂导致维修工不幸身亡，维护疏忽成重要原因

7月2日，四川省巴中市通江县铁佛镇，一位年轻的维修工在维修通讯线杆时因其断裂而不幸身亡。目击者称，线杆的基部曾经发生过断裂，而在其“旧伤”处竟然仅用三根钢材固定继续使用。事发现场显示，该线杆可能因长期“带病”使用，承受不了重负，导致悲剧发生。当地移动公司表示维修业务已外包给第三方公司，而该线杆的维修责任尚未明确。阅读原文

山西又一煤矿瞒报安全事故，相关单位称并不知情

7月11日，一名矿工公开举报山西省临汾市古县一家煤矿涉嫌瞒报安全事故。举报人称事故发生于6月23日，有一名男性工人不幸死亡。知情人称该工人在井下作业时被拉料的机器挤死，煤矿与其家人私了。记者致电安吉欣源煤业有限公司，对方回应称未发生事故。古县应急管理局一名值班人员称他们未接到该煤矿上报安全事故，他接到多个投诉电话，已将情况汇报局领导处理。阅读原文

—— 服务业 ——

山西快递员“付费上班”，遭公司七扣八罚最终倒贴200元

7月初，山西晋中，一名圆通快递员称他一个月送了近4万件快递，本应获得1.3万余元工资，但却经过公司七扣八罚后，最后反而要倒贴给公司200元。他详细列举了公司罚款的项目，如收派比例罚款、虚假签收罚款、二次投诉罚款等，共计1.4万多元。这位快递员认为，许多罚款原因都不明确，不知是因何而罚。该快递员在多次讨要后无果，只能曝光此事，但圆通快递至今未做出回应。阅读原文

云南大理喜洲环卫工被拖欠10个月工资

7月初，有爆料称环卫工已经欠薪10个月，月工资仅1千余元，且环卫设备长期未更新。喜洲镇政府回应表示确实存在几个月的工资拖欠情况，但具体拖欠时长尚不清楚。政府称正在等待银行贷款，同时声称环卫工均已承包给第三方公司管理。第三方公司工作人员称将调查情况，但辩称不太可能拖欠10个月工资，可能是数月或有延迟发放。阅读原文

—— 白领 ——

拼多多人力提供商要求入职员工必须签署自愿放弃由公司缴纳社保的承诺书

7月9日，四川省南充市，有人爆料拼多多人力提供商“宜昌锐博人力资源服务有限公司”要求入职员工必须签署自愿放弃由公司缴纳社保的承诺书。阅读原文

腾讯、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巨头全面外包化，引发失业担忧

互联网巨头如腾讯、字节跳动等开始采取“新式裁员”，将员工外包化，如腾讯近期进行全面OD（Outsourcing Development）化，裁员数量减少一万多人，薪酬开支、管理费、销售费降低。报道显示，一些大厂外包岗位的增加，让不少求职者感受到“大厂外包无处不在”。外包化可降低用人企业的成本，所以越来越受各大公司青睐。外包人员只有极少数能够转正，所以随时可能失业。这种趋势引发求职者的担忧。阅读原文

中国多地公务员集体降薪引发热议，土地财政收入减少或成原因

7月初，广东省公务员集体降薪25%的消息在中国多个社交平台引发热议。虽然官方未公开回应，但广东和其他省份公务员的降薪似乎已成事实，降薪原因可能是土地财政收入减少。有人预测，各省将纷纷调低薪资，浙江降25%，江苏降15%，福建降20%。但有些人认为公务员的薪资依然高于其他职业，且职位稳定，不会轻易被辞退，而企业员工则无此待遇。阅读原文

—— 青年劳动者 ——

知名游戏公司游族网络“一刀切”裁掉所有应届校招生

7月12日左右，有2023届校招生向媒体曝光，自己在游族网络实习了6个月忽然被告知将撤回offer，还有校招生表示在被解约前已经签了三方协议。有校招生表示“HR通知我的时候说的是，今年的应届生都要解约”。事件在网络发酵后，该游戏公司则表示不存在一刀切裁员应届生，还有许多岗位仍在招聘。阅读原文

6月份，16-24岁劳动力调查失业率21.3%再破历史记录

7月17日，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国家统计局发言人付凌晖表示，2023年上半年中国城镇失业率为5.3%，6月份为5.2%。16-24岁劳动力失业率21.3%，高于5月份的20.8%，也创下历史新高。31个大城市城镇失业率为5.5%。全国企业就业人员周平均工作时间为48.7小时。阅读原文

03
深度与评论

I.中国劳动趋势：疫情下的收入损失分析，零工、劳务派遣人员风险为稳定雇佣者的1.7倍

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早期（2020-2021），年轻人及有家庭者遭遇更高风险的收入损失，农村户口、低文化教育和低收入群体同样会因疫情而遭受更高风险的收入减低。也就是说，原本影响社会公平的人群结构性差异，在疫情流行期间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剧和恶化。针对雇佣身份的数据分析表明，雇佣结构的非正规化演变、不稳定化会加剧个体经济处境的脆弱性，令劳动者在疫情期间遭遇更大几率的经济损失。阅读原文

II.界面新闻：他在北京做日结

年纪刚到三十的羊，从高中退学的他在2017年结束了在青岛某电子厂的工作，来到北京想找文字编辑的工作，此前从19岁到24岁，他去过昆山、上海、杭州的电子厂上班。“除了这个，不知道可以干什么。”然而在北京没能找到编辑岗位的羊在做了健身房的地推、青旅的前台、小程序运营等工作后，开始做日结工。辗转其他城市尝试后，羊决定留在北京，住在青旅，通过各种兼职日结的微信群找工：传单、充气玩偶、搬家工、舞台搭建、发型模特、肢体采集人、陪诊… 阅读原文

III.正面连接：老年农民工依然打工，难以退休

“第一代农民工”大多在80年中期、90年代初进城打工，因户口政策找工、收入受限，因城市教育升学制度被迫让孩子“留守”，因医保限制无法就地看病，积累了重重伤病。为了养育和支持下一代买房、结婚的重担，拼尽全力也存不下钱，他们的孩子也有许多成为新一代农民工。这些一代农民工奋力打工的青壮年时代，是城市发展最快的三十年，却领着低于城市几倍的社保、退休金。本文探讨了他们为何打工半辈子，还是没能及时退休？时代红利如何将他们拒之门外？阅读原文

IV.一席：民工暮年，超过四分之三的农民工60岁后“不愿”回家休息

本文是仇凤仙（安徽师范大学教授）的演讲。据她调查，平均工作超过二十年的“一代农民工”没有存过一分钱或存不下来钱；超过一半人存款在5万元以下。农村养老金每月不足两百的现状让他们中的大多数被迫继续工作，无法休息。他们大部分集中在建筑工地，还有的做餐厅服务员、保安、个体户、工人等。2019年全国多地“一刀切”对60岁以上工地农民工的“清退令”把他们几乎唯一可能的生计又堵上了。在经历了被迫迁移、伤痛和辛劳的他们在暮年仍苦苦挣扎。阅读原文

V.果壳：美团滴滴里的女工，派单无性别，她们却赚得更少

通过类似滴滴、美团这样的平台做零工并没有带来收益上的性别平等，同时女性受到的负面影响要比男性大得多。据调查显示，女性就业群体中，零工参与带来约24.1%的工资下降效应，而男性就业者中这一数字仅为10.8%。本文讲述了两个正在通过平台工作中的女工的经历，也探究导致这样差距背后的歧视性制度。例如，平台的规则往往对承担无偿家务劳动、有更高人身安全风险、有生理期休息需求的女性们评分更低，派单更少，也让平均车速更低的女性骑手、司机们的利润更低。阅读原文

VI.绿色蔷薇：我在同一间工厂工作23年了，我想享受退休待遇

本文分享了春秀的故事：她1994年就跟随同乡和家人从赣州农村来到深圳，在一家服装厂做了23年。因工厂到2004年才开始给工人交社保，临近退休却还差好几年的养老保险没有交满。她说“如果社保问题解决了，我就回家，照顾小孩，全家团聚，可现在就没法回去。阅读原文

VII.真实故事计划：骑手们活成了一双腿

摄影师杨一凡发现，外卖骑手嵌在城市里，时常被视作一双腿，他们的完整人生却往往无人问津。他试图用影像还原他们。2018年至今，他拍摄了近60位骑手，地点从北京的城中村到贵州的山区，再到河北、广州、武汉、山西、四川等骑手聚集的城市。他发现骑手们的工作艰辛，停下来喝水也成了难事，往往睡眠不足，同时要求甚高：他们需要了解各道路、小区，还需要打通跟保安、物业的关系，常面临不友善。他希望影像能这些具体的人被看见，也让观者反观自身。阅读原文

VIII.小鸟与好奇心：一个关心工人的人如何思考自己该干什么

子津在做研究，但也是一位积极的社会工作者。她在高中时期就想去乡村支教，而到大学则开始关注乡村建设与发展。子津发现，她关注对象，始终是同一批人，即那些从农村来到了城市的人们。大学时，她曾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北京的“工友之家”和打工博物馆，现在则是在广州HOPE学堂做职业教育、做“社工”。她接触了很多职校生，发现很多人是在缺乏支持的社会关系中成长起来。本文整理了她从作为研究者、志愿者，到成为NGO的工作人员、打工谈”的播客的组织者的经历和思考。阅读原文

IX.新京报：一个留守儿童的暑假自述

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0年在全国流动儿童有7109 万人，留守儿童 6693 万人，受人口流动影响的儿童合计 1.38 亿人，占儿童总人口近一半。本文作者回忆了自己作为曾经的其中一员，父母离乡打工，童年时平时奶奶带大，暑假去城市和爸妈一起生活的回忆。在高中的某天偶然翻到一篇新闻报道才晓得“留守儿童”这个词后，作者对这个身份有许多思考。一年到头只有少数假期能见到在外打工父母的他，回忆了许多时刻：父母在往返城乡时遭遇车祸、自己因为想念父母一个人躲起来哭，又在长大后才发觉奶奶在自己离家时的孤独和焦虑... 阅读原文

04
调查与报告

1. 脉脉高聘：《2023新经济行业中高端人才就业观察》

2. 人民日报：《抑郁症蓝皮书》

3. 智联招聘：《中国企业招聘薪酬报告》

4. 前程无忧：《2023应届生调研报告》

5. 长江商学院：《职场中的Z世代调研——变与不变：Z世代的价值观、驱动力与韧性传导》

6. 中国社科院：《中国宏观金融分析》

7. 麦可思研究院：《2023年中国高职生就业报告》

8. 猎聘大数据研究院：《2023上半年人才流动与薪酬趋势报告》

05 工运谈
环卫工行动中的社会参与

随着中国市场经济发展，人口向城镇集中，城市环境卫生工作量也迅速增加。1992年《城市市容和环境卫生管理条例》出台，开启了城市环卫工作的市场化和私有化进程。为了最大限度地压低人力成本，一线环卫工人的身份由事业编制和临时工，逐渐转变为合同工、派遣工、外包工，以及没有劳动保障的劳务用工（超龄退休人员）等等。不管是环卫部门还是承包环卫工程的企业，都通过极力压榨环卫工人的劳动，来中饱私囊或创造企业利润[注]。而环卫工人也被迫与不断恶化的工作待遇及环境进行着各种抗争。

由于环卫工是维持城市生活正常运转不可缺少的职业，他们的工作辛苦风险较大，且一线环卫工人的劳动过程相对容易被社会大众所见到并理解，因此经常可以看到有关环卫工人的媒体报道和引发的社会关注。不过，这些报道和关注，往往是将环卫工人设定为弱势群体而争取社会怜悯同情。

近些年来，一些思想活跃且关注社会问题的青年学生群体，一直是关注和参与环卫工话题的重要力量。其中有的人摆脱开同情怜悯的思路，从工人集体行动中感受到改变社会的力量，甚至作为推动力量，参与到工人行动之中。

前些年社会管制较松，民间尚有社会活动的空间，在工业中心城市的部分学生，较易接触到各种工人话题及行动。2014年8月，广州大学城环卫工罢工事件，便有学生们积极行动的身影。因大学城更换物业公司，近200名环卫工人的工作去向、工龄、待遇等问题却悬而未决，一直没有明确说法。环卫工人在大学城的购物广场拉横幅维权，在与相关部门、资方交涉无果后进行罢工。期间，学生给予了环卫工人各种支持：协助整理工人诉求，发起联名信扩大社会影响，发起捐水捐款支持环卫工静坐，申请环卫用工情况信息公开等等。[注]。工人通过学生的声援，扩展了社会影响，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学生通过参与行动，也增加了对于工人问题的理解，锻炼了和工人协作的能力。

2015年，各类民间社会活动受到极大压制，劳工权益话题也逐渐成为禁区。但在前些年的社会活动中锻炼出来的青年活动者和学生，仍保持着对环卫工人的持续关注，且未放弃做进一步行动的机会。2018年，几位关注社会议题的青年成立了"心环卫"关注小组。小组通过主动挖掘推进环卫工人在工资待遇、社会保障、劳动保护、管理方式等等各方面问题的社会表达和线下行动，将之前对环卫工人权益问题的零星关注，转化为对环卫行业的持续参与和推进，将青年对环卫工人抗争的外围支持性活动，转化为更深度聚焦行业抗争方向的活动，同时协助建立环卫工人的地区性联合[注]。青年们富有热情而冒险的行动很快遭到了当局的镇压。几位青年被行政拘留，后经社会声援放出。

2019年以来，官方对民间力量进行粉碎性压制，原有社会网络荡然无存。但青年们关注社会问题的传统并未因此断绝。突如其来的疫情使得环卫工成为医护人员之外接触病毒风险最大的职业之一，而环卫工人的防护却极度缺乏保障。在社会防疫资源整体短缺的情况下，数天之内，大学生甚至高中生群体，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成都等各地自发成立口罩小组，调研环卫工人的工作条件，同时向社会募集口罩，赠送给环卫工人。用相对温和的方式，表达着对环卫工人的关注，也展示了青年们的行动力。

数年来，与其他行业工人类似，面对资方的盘剥与压榨，环卫工人关于自身权益的抗争一直未停。在新的经济形势下，环卫工人的处境整体也变得更为艰难。严峻的就业环境，也促使青年学生深入思考社会问题，展开行动。

参考：锤子：大学城环卫工.pdf

06
资源推荐

书籍：《SACOM作为地标》

《SACOM作為地標：中港兩地「工學聯合」行動經驗》是2023年7月在台湾出版的一本专书，由香港劳工组织SACOM的部分成员撰写，整理该组织十多年来的运动经验。SACOM全名为“大学师生监察无良企业行动”，成立于2005年，如同其名称，SACOM一直致力于监察企业的不当行为，尤其是各种侵犯工人权利、安全健康的不当行为，进行倡议。2010年富士康工人连环跳楼事件发生后，SACOM也积极同全球各地的学者、学生、劳工组织一起，进行富士康的劳动条件调查，发起抗议行动。相关调查报告在其网站上仍能找到。如今，SACOM已经停止运作，但这段从香港出发参与中国工人运动、工学联合的视角仍然值得我们阅读思考。

详细介绍及购买方法

07
法律与维权

维权指南：高温津贴十大问题

炎炎七月夏日，一般人连在室外待上十分钟可能都无法忍受。而对于许多户外或传统工厂内的劳动者来说，夏日酷暑甚至会危及健康。因此，劳动法规要求雇主对高温天下的劳动者给予补偿，就是一般说的高温补贴。补贴怎么算？什么情况才能享有？可以用饮料替代吗？雇主不给怎么办？这篇文章都有对应的说明，值得参考！阅读原文

判决1：员工询问薪资被老板辱骂，起诉获胜拿到经济补偿金

奶茶店员工小李所在的店铺被关闭，被调任至其他店面工作。因为岗位调动可能涉及各种劳动条件变更，于是他在工作群里询问了老板底薪情况。岂料，这一问反倒引起老板的连环怒骂，不断人身攻击小李。后续，老板以小李在工作群中询问个人薪资定为由，将小李降为实习服务员，还拖欠工资。忍无可忍下，小李将老板起诉至法院，要求解除劳动合同、给付赔偿金。最终法院支持小李的诉求，认为老板的做法已经有辱劳动者人格尊严，劳动者获胜。阅读原文

08
图片故事

“到点下班竟成罪过”

近日，有网友曝出，比亚迪将考勤数据公布在内部群中，批评公司内部存在的到点下班现象。

今年4月，18名外出务工工人控诉山东高速拖欠工资。网上传出山东高速集团张贴横幅：“恶意讨薪，后患无穷”。

09
劳动碎语

龚贺去世后，工伤认定和赔偿也面临困难。中国大部分导游为自由执业，即把导游证挂靠在某一个旅行社，虽然双方签订劳动合同，但形同虚设，旅行社不给发工资和缴社保，导游平时自己出去找业务，收入靠提成。龚贺的导游证挂靠在北京博远国际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出事时所带的团，则是一家叫明德雅行的旅行社派的单，工商信息显示，后者是一家成立于2022年的新社，圈内导游大都没听过，“可能是刚做研学不久，最近，好多疫情期间倒闭的旅行社又改了个名，重出江湖了。”一位导游说。但最令龚贺的家人感到不满的是，出事后，北京博远国际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自始至终没有出面。

来自《一位48岁的研学团导游在烈日下死去》

2010年，加拿大作家道格·桑德斯在作品提出了“落脚城市”（Arrival City）的概念，它指的是移民进入都会区域前的一个“过渡性空间”，在中国，承担这一功能的往往就是像白芒村这样的城中村。桑德斯认为，落脚城市是由乡村移民在城市中构建的飞地，它位于城市空间的边缘，却是社会变迁的核心地带，它“不断把受过教育的第二代送往较为富庶的社区，并且一再收容新来乍到的村民，而形成‘抵达、向上流动、离开这样不停重复的循环’”，而“成功的落脚城市都是创造新兴中产阶级、消除农村贫穷现象以及终结社会不平等的关键因素”。在深圳这个移民城市里，城中村的地位非比寻常。

来自《白芒村“统租”风波：当“深漂”被迫搬离城中村》

许多规则让她觉得荒谬。比如，要在店长路过时停下手里的活，挺直腰背，嘴角向上提拉表演微笑，以示恭敬。不这么做，就会被严厉地训斥。比如，她在汉堡店因为没有帮忙卸货，被老板娘指责“做人不行”，破口大骂。但她是收银员，那本不是她的分内事，况且卸货的人手绰绰有余，也没有人真的喊她帮忙。“谁愿意每天被人无缘无故地骂？一点尊严都没有。”她想不通为什么不能有话说话、有事说事，“我为你付出体力劳动，你付给我钱，我们明明是平等的。”

来自《5年打了20份零工，我不再追问工作的意义》

尽管自己早就习惯了在高空中作业，但有时也会害怕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陈师傅坦言，掌握一门技术确实能让人吃饱饭，然而，由于行业风险高、收入不稳定等因素，愿意干修理这一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很多企业、工地的工作机会对他们这种大龄劳工“关上大门”，在大龄劳工涌入市场的情况下，自己单干修理的人并不少。“年轻人的选择机会多，当学徒两三年后，还可以直接去厂里工作，工厂里的收入也比较稳定，又有保障，我们这年纪大的人，自然不占优势，你不去干，客户就会找其它人去做，为了生活我们也别无选择。”陈师傅说道。

来自《难约的空调师傅，困在酷暑爆单里》

本期小报周期（2023/07/04- 2023/07/17）

撰稿：非洲大蜗牛、yemang、焉识、星星儿、向日葵

校对：森林吐

编辑：三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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